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那死寂之中，微弱的阳光似乎被一艘商船遮住，有什么人在脑海中呼唤着他，但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眼前有一艘商船，而且是真的有人在向他招手。

王筱明扶着墙站了起来，还好不是叶刚的船，这周围设下了关卡，来了就完了。

(相关资料图)

“嘿，老兄，你怎么在这里？”

“飞船坏了，只能迫降到这破残骸里了。”

“要不是里面的小女孩说这里有人，我都不知道哩。上船吧，想去哪？”

“你们去哪？”

“去第一地球，这女孩说要探一下她的父母，真稀奇，这么小岁数就离家出走了。”

“正好，我也得回去一趟。多谢了。”

“兄弟，好久没和人说话了吧？说话不咋流利啊，我也是地球人，能听得出来。”

“困得太久了，没办法。”

“哟，还有一把剑？这么古老的武器。”

“您可别小看，带着魔法的。”

“哦哦。”那商人露出害怕的面容，走远了两步。

“别紧张，又不是拿来杀人的。”小明笑道。

“没，就是害怕那些魔法嘛，你懂的。”

“那我们赶紧吧？耽误了您的生意就不好了。”

“也是也是。”

来到飞船上，商人拿来些食物招待他，上次吃到正常的食物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个“看见”他的女孩正坐在他对面，白金色的长发，深邃而贯穿思想的瞳孔，苍白的肤色，像是从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小明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但又没完全被看穿，有什么挡下了那无形的侦测。

“战士，你的思想被下了圈呢，也不知道是否帮你解开的好。”

“是你感受到我的吧？根本就不是看到。”

“对不起，没忍住，窥探了一下下你的记忆。”讲话是如此平淡，但她却已经流下了泪水。

“没什么光彩的，如此平凡。”

“战士，平凡才是能刻进心灵的痛楚啊。”

“请问先知大人的名字叫什么？”

“我叫夜灵，不必如此拘谨，我的道德不会允许我去随意操纵他人。而且我还不是先知，我只是一个人的寄托。而他已经死了。正如你所想，我是模子里刻出来的人。”

“那看起来那位先生给了你足够的自由呢。虽然人造人在地球是不被允许的。”

“且不说这些，你的思想已经被光芒之地下了一层锁，需不需要我帮你解开？或许是件坏事。”

“帮我解开吧，我需要寻找自己所向往的光了。”

“那可不是纯粹的光，不过也是最为贴近现实的。有些东西不那么神圣不可触的话，世界便会多许多可能。”

“那商人是你干的好事吧？一般地球的商人可没这么好。”

“就一人贩子，我只是让他回头罢了。还送了不少人回家呢。”

“如此便好，不枉我的信任。或者说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证明我说的是实话。不过我知道有人在等你，寒冰·碎月的主人，王筱明，此行你是想回来探探你的父母，同时看看地球的现况。如果你迷茫了就跟我说，我知道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这也太恐怖了，没有隐私的呀。”

“我又不放出去，有什么关系。思想锁已经解了，你不会感受到什么不同，因为思想的改变就是潜移默化。可惜你的父母早已经离世——在战争结束之前，他们就因忧思过度而离开了。你的感情也早已放下，所以我才会……”

“好了好了……你不该替我担下痛苦。”

“对了，记得别逗留太久，去找她。”

“她？是谁？”

“你记忆里的，我也不知道。是某种力量。看缘分吧，我怀疑你的时间线已经被锁了，在遇见她之前你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我甚至都没法改变分毫呢。”

“这……我这啥都是别人的了？”

“找到她，她会给你一个解释，的吧？谁知道呢？哈哈。”夜灵抹了抹眼泪，笑道。

梦中确实有人在呼唤他，但她到底是谁？又是谁，拥有着控制时间线的力量？这甚至连证据都没有，但小明却觉得这是事实。或许是夜灵的操纵吧？

“剑士，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希望下次不是命中注定。”

“借你吉言。”

夜灵在，似乎很轻松就混过了关口，很快便回到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地面。下船后两人便分别了，那先知如同灰尘一般消散，甚至没在脑海里留下任何回忆，但小明知道，到一定的时刻，他就会重新想起，无须多虑。

老地方依旧是老地方，这十几年甚至都没法让它改变，北京地城依旧是那般老样，街上稀疏人影，老城未变，只是许多东西已经离他远去，现在的他与此已经格格不入了。

甚至……那故事开始的地方，都已经没有记得他的人。

“如此便好。我便可安然离去。”小明方才想着，转脸就有人唤住了他。

“小明？是小明吗？”

那是剑术社当年的社长，已经有了中年的面色，不过依旧掩盖不了那股熟悉的气息。

“社长？你还在这里？”

“你才是，你不应该已经牺牲了吗？”

“嘘，别这样。看起来还有不少人记得我呢。过得如何？”

“不咋样，潦潦草草，倒是你，传奇了一生呢。”

“可是我也已经死了，在人们眼中。”小明能感受到一种奇怪的痛感由心而生。

“唉，还真没想到能再见到你，如此年轻，如当年一般。”

“结局都一样，无论平凡与否。”

“是啊，但人为什么渴望伟大呢？”

疼痛如刀刻，生命在平凡中逝去，却没有半点涟漪，甚至连痕迹都没有留下，抹去了一切妄想的意义，甚至连一瞬间的绽放都未曾有过。或许原本就该如此？每个人都有存在的意义，那不过是励志的谎言。渴望伟大，是不想被忘记，是不想什么都没有留下。那位先知早就看到了一切啊，所以才会流泪，为每一个生命叹息。

“真是无解的问题，毕竟历史从来都不在我们的手上，我们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故事罢了，惋惜与痛苦是无法避免的……希望这世界上有人能把所有故事都保存下来呢。”

“唉……”

“那我就暂时先借笔一用，替你们去寻找光芒吧。”

“虽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还是拜托了。”

人们在自己的世界挣扎着，围着最简单欲望攀升，循着美好与光明，什么都没有留下，只好学会放下遗憾，试着去寻找可能，历史与传说，故事与记忆，哪怕一点点，一点点也好。但很可惜，大部分人都失去了意义，小部分人也在渐渐褪色，英雄往事，也渐渐失去了真实。穿过光与影的，只有诅咒的器物，在一个个被赋予的意义之中淹没。

“要不去喝一杯？”

“不必了，无法忘怀才是最恐怖的。”

“确实如此，我也害怕如此。不过我还是更害怕忘记吧。那就此别过了。”小明只得苦笑道。

物是人非，故乡依在，却少了些什么，寻不出来。老地城的酒，没怎么喝过，没有记忆的味道，他如今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遗憾与无奈充斥着脑海。

“我还得去寻找那真正的光芒呢。”小明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诫自己不要陷入情绪漩涡之中。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去寻找呢。

小明整理了一下行李，在家乡的小摊吃了几顿，便离开了，接下来，他要开始漫长的漂流，在群星之间寻找自己的意义。在那与时间的相遇到来之前，可能发生的一切都是早已注定，但他并不知道会如何，现在所想的一切，何不是在那时间线之中呢？

伊索斯利安

混进去的矿船，到达了伊索斯利安，一颗漂亮的行星，在盐与沙漠中生长，海洋如星点般点缀于黄金之原中，植物更是千奇百怪，与那土地的颜色一般。看起来，这里并不是特别繁华，但星环城不少矿石盐料生意是在这里进行的，人们活得幸苦，但也是十分富有的。

“砂盐指路，兄弟，欢迎来到伊索斯利安。”

“砂盐指路，请问这里正在干什么？”

前方的一个小村庄正在收拾着东西，似乎准备离开。

“这边做不下去了呀，据说挖矿挖出了怪物，这不好呆下去了。”

“什么怪物？”

那人指了指远方，一棵金黄色的大树拔地而起，似乎在摆动，在这里甚至能感受到一点震动。“大伙都叫它砂鲸，那是它的尾巴。只能说是真的庞大到超乎想象，我估计政府部队很快就会来了。你也赶紧走吧。”

“我想过去看看。”

“哈？虽然有勇气是好，但不至于过去送死吧？”

“没事没事。我没那么容易出事。”

辞别了村庄，朝着那像巨树一般的尾巴前进，周围的景色也在发生变化。那黄金的沙子像是感染了什么，由黄渐渐向蓝色转变。

“这是……血吧？到底是什么生物？”

继续向前，那些“血”渐渐变成黑色，并且上面长出了奇怪的植物。正摸索着，竟然到了一个大坑，往下一看，那砂鲸正躺在那大坑之中，似乎已经死去多时，它的尾巴似乎仍在痛苦地挣扎。这头什么都不像的怪物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击败了。有什么将它刺出了个大洞，又消失了。小明感受到了魔法的痕迹，极其强大的魔法痕迹。他滑下大坑，试图用记忆提取器提取砂鲸的记忆，想要看看是何方神圣，不过很遗憾，被扎穿的正是它的脑袋，根本没法提取记忆。

“得走了。”小明帮砂鲸合上了眼睛，取了一份血液样品，随后准备撤离，刚刚恢复不久的他，遇上这种魔法师是有可能会丢掉性命的。

没走两步，一支光枪飞来，被小明所察觉，一剑，将那能量击散。

“找到你了，砂鲸的操纵者。”远处走出一个长衣银发男子，脸上似乎挂满了战斗的痕迹。

“误会了。”

“还想狡辩吗？攻击过后只有你走了出来，是你让怪物瞑目。而且这头怪物就是被控制才冒了出来。”

“有没有可能我只是来这边查看一下情况？”

突然，许多人从那坑边冒出来。

“受死吧，罪魁祸首！”

强烈的光芒汇聚于那人的手上，那些坑边的人似乎在欢呼，在为他们的英雄加油。

“你不会只是为了逞能吧？”

“说什么呢？我今天就是要除尽邪恶！”

对面也有着自己的理念吗？

但自己不能就这么死去。

“能不能听一下人话，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罪魁祸首 。”

“受死吧！”

这个世界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小明都不再为此感到奇怪了。看起来那个人已经被荣誉蒙蔽了双眼，必须找个方法打败他，但身体恢复还未多时，也不知道能否于自然建立桥梁。

光枪掷出，所过之处砂盐熔化，在某一处炸裂，释放出刺眼的光，随后便四散开来，化作光粒。

小明并未做出任何动作，但那光枪确实被挡下来了。前方多了个穿着银色花边斗篷的人。

“你还好？”

熟悉的声音。

那个逞能之人似乎惊呆了，他肯定没有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竟被轻松挡下。

“还请不要乱来，这位仁兄。他不是坏人。”

对面那人直冒冷汗，只得顺着台阶下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怎么，还活着呢，王筱明？”前方身影回过头，正是心行尘。

“师父，这么得闲？这怪物是你弄倒的吧？能量痕迹太强大了，根本就不是对面那位先生的感觉。”

“是吧，只是小委托罢了，确实有人幕后操纵，所以才迫不得已杀了这生物，当然，幕后主使也抓住了，不必担心了。”

“是吗？那就好。”

“倒是你，地球一战过后就没有你的消息了，整整两年了。”

“我只有战友的通讯，别的人没留下。话说想回去探望一下父母，没想到物是人非啊……”

“默哀。我为他们举办了葬礼，不用担心他们的灵魂无处安放了。顺便连了你那一份。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

两人在众人的一片唏嘘声中离开了。

来到当地一家茶馆，心行尘开始问起小明有关他的事。

“怎么说？还愿意与我一起修行么？虽然最近时间紧张。”

“不必劳烦倾心，我得自己去旅行了。”

“就你一个人吗？”

“那还能如何？”

“嗯？看起来光芒之地给你施加的东西被谁解开了，还加上了一层坚固的防护……”

“你说的是……”小明想说些什么，却又记不起来了。

“你是不是遇上了一位先知？”

“我不记得有这事。”

“行吧，也不奇怪。也不问你那些奇怪的问题了。说些经历吧。”

小明便把地球战争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

“看起来结局并不是十分美好呢。”

“在我看来已经足够美好了，至少那颗星球没事。”

“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没有什么战争是赢不下来的。”

“我也希望它值得我这么想，我一直都在努力说服自己。”

“给你说说最近的事吧。这边有需要运往光芒之地的重要矿石，所以我才被派了过来。不过光芒之地那边的事情也不少。”

“话说这么久了，时间守护者的问题解决了吗？”

“问题就在这里，候选人是之前跟你玩的那个孩子，吟锋不是说要抓她去特训吗？前几年还好，天赋过人，教一教啥都会了，但是四种基础魔法全部教完的时候，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可不得了，一个懂所有魔法的小女孩就这样没来由地跑了，那可就危险了，滥用的话是随时都有可能造成打祸害的。”

“话说你们不应该先教她该如何使用魔法，再教她魔法吗？”

“教了呀，你考虑的我们都考虑到了呢。”

“有人去找吗？”

“有，她的哥哥吟天幻，是我们现在这个星区的观察者，现在已经出发去找她了。”

“那我猜猜，光芒之地失去了时间守护者，那一定会有人趁乱而入的吧。”

“你以为这批矿石为啥叫做重要矿石？”

“这是要走第一地球的老路吧，你叫我跟你修行不会也是想让我替光芒之地尽一份力吧？”

“……”

“看起来多少有这种念头呢。”

“没办法。”

“毕竟那是你所守护的星球。可惜，我不会去的。”

“没事，我也不奢求刚刚打完仗的你来帮忙。”

“我的力量不足以改变战局，而且没有为之奋斗的理念，去了也很有可能没用。”

“也是，那你接下来要去干些什么呢？”

“记下沿路的事情罢了。”

“那只能以后有缘再见了。”心行尘眼里满是遗憾。

小明知道，如今他与光芒之地的理念有些许离异了。这或许是时间之中的注定？也只能这么想了。这下，他几乎断绝了所有的人际关系了，孤身一人，承载着记忆继续前行。

黄色沧海浩瀚无边，接下来又得去往何方呢？恒星的光芒刻进砂石之中，折射出点点光芒。也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

“似乎有人在等着我，那就直接去找好了。”小明带上剑，朝着未知的方向继续前行。

第二年，光芒之地战争爆发。

星环城的反动派嗅到了时间守护者缺位的机会，发动战争，试图摧毁这座光明灯塔。但他们低估了光芒之地的力量，不多时，战争形势便一边倒了。心行尘在防守战中，挡下了一艘坠落的敌舰，救下了光芒之地，那个地方叫问天顶，人们在那里修建了一座图书阁楼，并将现场保存下来，以纪念这壮举。

此时的王筱明，无意间抵达了光芒之地位于里歇尔星的管辖地，这里正在交火，小明不得不卷入这场战斗，多亏敌人的魔法使并不是很强，他能迅速脱身。心行尘也在此时前来支援，两人见面可不再是好事，小明只得赶紧跑路了。但一切都不是那么的幸运，光芒之地的封锁比想象中来得还快，小明最终还是没能逃出这管辖地，还被当作敌军给抓了。

“小明，没想到第二次见面来得那么快，看看你在干些什么？”心行尘苦笑道。

“我只是路过，与这场战争无关。”小明辩解道。

“撇净干系可不能找得到光明啊，我的徒弟。”

“我可不记得光芒之地会这样审人。”

“你甚至连光芒之地都不怎么了解，怎么样审人你又知道啦？”

“确实如此，说吧，又有什么新要求？”小明无奈笑道。

“通常我都不会这么为难你，不过还是有个任务给你：找到吟天冀。”

“开什么玩笑，十多年没见过那家伙了，你叫我找她干嘛？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了现在。”

“没关系，这边会给你情报。不过还请小心就是了，她与自然沟通的本领可不小，换言之，她的魔法整个光芒之地都感到棘手。”

“为什么要找她？影响到光芒之地了？”

“确实如此，我们已经认为她失去了光明，将会把她处理掉。”

“这一个活生生的人直接处理掉？”

“跟你说点事吧，她是光芒之地造出来的完美人选。除了某位观察者有这种完美的体质，就剩被吟锋创造出来的她了。但一切好像又不是那么简单。总的来说，是我们失算了。”

“也不至于吧，至少她也已经成为人了啊？”

“可是她真的很危险，整个星环城没有多少人能阻止一个学会了四种基本魔法的人，何况她的思想还脱离了光芒的控制。”

“你这样说话就有点像反派了。”

“没办法，我也不想的。但是真的是没有办法，还请你帮帮我们咯。”

“这破事我不觉得我能干得来，毕竟我没有试过只为杀一个人的任务，而且我也下不了手，对她的映像还在十几年前那个纯真小女孩，你要我一下改变映像并除掉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放心吧，只是叫你找，其他的交给我们。”

“我可不敢保证找到了就会交给你们，我得亲自看看这应不应该。”

“找到再说吧。”心行尘笑道，“权且当作是放你走的价码了。”

“那好吧。”小明也没有办法，如果不那么做恐怕是没有办法脱离师父的魔掌了。

“事不宜迟，出发吧。卡斯兰尔加行星的村落里，猜的没错的话。”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有，那边科技不怎么发达，有公约保护那边，别滥用高科技。还有，不知道吟天冀的现况，小心她对你下死手。”

“那应该不会吧。事后我也得去找人了，不知道你们肯不肯帮我？”

“如果你有线索的话，没问题。”

小明再次出发，本来没有什么目标，现在好了，直接去卡斯兰尔加，不知道这是不是那时间轨道上的注定呢？那就说不定能找到那个想要找他的人。

“心行尘大师，他的思想光环已经被解除，不应该除掉么？”

“你这不对啊，他又不是光芒之地的人，我们的一切对外人来说都是废纸一张，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呢？”

“那为什么要他去找吟天冀呢？”

“这……我不是很想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我感觉我们被什么控制着往前走，但却又如此合理。”

“应该是您多虑了。”

“可能吧。”

王筱明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是周转到了卡斯兰尔加。签订了协议，服下了适应药物，办理了各种手续，总算是到达了地面。眼前的卡斯兰尔加，保持着古老的气息，城市没有高楼大厦，只有少数电灯在微微闪烁，就像第一地球的历史书上些的千百年前的城市。还好，这里并没有锁住关口，使得贸易线能正常贯通，但奇怪的事，他们并没有接受外来文明提供的科技帮助，并且建立了《科技公约》，不过还好，影响不大，人们还没被科技惯死。小明在贸易所换了些当地货币，以便能在这鬼地方活下去。看起来这地方的经济是相当地稳定，甚至没有刁难任何人。

收到了心行尘的赞助，这下更不愁了，甚至能在这过上好日子，不过还是得快些找到吟天冀。

前方是一个大集市，许多人在那里摆摊，有着各种各样的货物。

“孩子，跟我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有个男人似乎在哄着一个流浪女孩，熟练的不像第一次作案了。说不定能顺着他找到某些线索。

那女孩真上了当，小明悄悄地跟在后面，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一处山崖边，有一座庄园，四周都用铁栅栏围了起来。

“到底在里面干些什么呢？”小明切开铁栅栏，踏入庄园，利用魔法感知着那个男人的踪迹。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魔法感知带来的讯息提示到这里还有许多孩子被困在这个庄园之中。“看起来有一个禽兽住在了这里。”小明刚想出击，结果庄园内就传来那个男人的惨叫，是魔法的力量。小明感受到了，连忙赶往事发地点。

眼前，那流浪女孩正施展着法术，男人在飞速变老，最后化作一堆枯骨。

是时间魔法，小明冲上去试图阻止，却为时已晚。

“滥用法术可是个大问题哦，孩子。”小明略带愤怒地说道。

“我可没打扰到你的英雄登场吧？”

“那可没有，可是你就这样把这人杀了。”

“他罪该万死，我只是让他体验了最痛苦的死法。这里的孩子都可以放出来了。”

“你知道吟天冀么？看起来你的魔法是时间魔法呢。”

“她啊，在你想见到的时候就能见到了。”那女孩脱下兜帽，银发双色瞳，苍白的脸，与记忆中的吟天冀相差无几。只是长大了一点。

“你真的在这里啊？”

“所以找我有什么事么？”

“光芒之地的人叫我找你回去。”

“这可不行。我可不想回去坐牢。”

“时间守护者没人当耶，现在光芒之地在打仗，就是没有你在呢。”

“别说了，我已经看过许多结果了，如果我是时间守护者，那死去的人会更多。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干这事。你想问为什么？我也没有办法，这就是时间魔法。”

那女孩似乎已经看透了未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眼里看不到一丝希望。小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先去放人了。

放完人，吟天冀依然站在那里。“已经收拾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跟你解释好，你该走了，可能会有人来找你。”

“我知道，他们迟早回来的。”她的眼神里没有光，就连那金色的瞳孔都显得如此黯淡。

“你什么都已经看淡了么？不想着去寻找自己的理念么？”

“没有哦，有你在就还没有。”

“什么意思？”

“他来了。”

光芒闪现，心行尘到达了此处。“很不错嘛，看起来你已经找到了。”

“真的要执行所谓的销毁么？”

“没办法。”

“可她是一个真真实实存在的人啊。”

“在她对那个人跨过底线处罚后，已经没有豁免的权利了。”

“可是……”

“她可能引发的危害，是无法想象的。”

“你们只是把她看作一件危险品么？”

“我很想对你的天真说声对不起，但确实就是这样，总有人会成为一个‘物件’，只是多与少罢了。”

“那我就不得不阻止你的行动了。”

“守护者大人，是否批准逮捕？”

“让我来吧，让开些位置。”能量汇聚，光芒之剑在心行尘手上形成，利刃初现。光芒将雨水蒸发，化作彩虹。

王筱明再一次拔出寒冰·碎月，这已经是不知多少次并肩战斗了，它依旧锋利，自从老爸将它翻出时，就没有离开过身边。

“我们根本无法逃走，不必为我浪费自己的生命。”

“如果我只是为了生命战斗，那我早就逃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两剑相交，面对自己的师父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看来是想先比拼剑术，双方都使尽了毕生所学，心行尘的剑法沉稳而厚重，王筱明的剑法则轻快而精致，刀光剑影，两人不分上下，十来回合后，心行尘似乎有些力不从心，小明抓住破绽，将他的剑挑飞，没想到心行尘反手又化一把，反而自己有了破绽，先跳开，心行尘追斩，另一把光箭形成，形成双剑攻势，小明小心翼翼地处理每一击，抓住那攻击一瞬间的空挡，拨平心行尘的剑势，反守为攻，两剑荡开那能量剑，直刺心行尘，没想到却被法阵拦住，一剑扫开，心行尘已不见踪影，一个领域几乎在瞬间形成，小明都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空间都开始颠倒，未知的方向突然一剑，刺中小明，那副身体却化作光蝶，让心行尘的攻击扑了个空，一个法阵在地上形成，未知的空间开始膨胀，直接撑破了这片领域，随即化作小小一点，此时，一剑斩来，心行尘急忙拉满法阵挡下，直接将小明顶开，追了一记天坠之枪，小明侧剑卸掉光枪，后接下斩，接下了心行尘的追斩，雨水一边结冰，一边汽化，如隔万里的天气一般。两人拉开，各携惶恐。

“不错嘛，小明。已经有如此成长了。”

“不这样的话我早就死在那场战争之中了。”小明重新摆好剑式。

“是时候一决胜负了呀。”心行尘拉开各种各样的法阵，将小明包围。

一瞬间，各种各样的攻击向小明袭来，都被小明击开，一道剑气斩向心行尘，冰渣铺满道路，心行尘挥手间便解决了，此时的小明没有用空间魔法，直斩过来，心行尘反应不及，侧身躲开，主法阵被撕开，其余法阵都开始失效，两人擦身而过，刹那间便刀剑相向，小明不曾想心行尘那剑已附了魔，一剑将自己击飞，此时，一切都渐渐精致，与自然的联系被抽离体内。

“对不起，我不能再冒风险了。”心行尘略带歉意地说道。

没有魔法的王筱明无法自救，直落那山涧中去，落下去的最后一刻，看见了吟天冀被直接刺穿了身体。那恐怕会成为一生的噩梦吧，如果能活下去的。

在一场场的考验当中，他终究还是失败了，而这失败的代价是如此之大。每一次成功都换不来改变，每一次失败却处处致命，光明到底在何方，又如何去寻找？每一步都在朝着这山涧般的深渊中坠落，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

“也许我早就死在拿起剑的那一刻了吧。”

意识涣散，似有风将身体托起，却又什么都感受不到。

心行尘一剑刺中吟天冀，没有感觉。

“任务完成了，撤退吧。还不是清闲的时候。”

“收到。”

光剑褪去，他只能在心底祈祷一切都好了。

……

迷茫间，似乎有谁在呼唤。睁开眼，那位梦中的少女执剑半蹲在了面前，而自己则是躺在水中，那把剑闪烁着七种光芒，似乎庇佑着这里的一切。

“还在等什么，起身了。”

“……“小明想要问一些问题，却像在水里一样，发不出声。

“呐，下次可不要这样了。”

惊醒，周围是墙，背下的是草席，几个人正看着他。

“哎呀呀，醒了醒了。”

“怎么样？”

“检查过了，是外地人，不过没受什么伤。”

“你们好，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西尔村，怎么了？我们是在河岸发现你的，不会是从上面摔下来的吧？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好像有啥保了我一命。”

“唉，运气真好。来吃点东西吧。噢，还有，那是你的行李吧，掉下河整条河都结冰了，想尽办法才捞出来。”女主人指了指墙边那把剑

“啊，辛苦你们了，谢谢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报答你们的。”

“哎哎哎，客气了。”

这个小村庄在山谷之中，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死。还多亏了心行尘手下留情。小明知道心行尘是想放他走的，可是为什么还是杀了吟天冀？这令他很难受，而且自己的法力居然只是心行尘借用的，不是真正的传承。现在的他彻彻底底回归到普通人里头了。

“说不定也是件好事呢？”

只是心有不甘，有什么从自己手上流走了，没有能去守护。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小明加入了那陌生而温馨的家庭聚会。

恒星之光迅速黯淡于那山缝之中，半天星辰展开宏伟的画布，将光辉撒进着山涧之中。

没有人能置身时间之外。

路上的人谈论着各自的话题，也不知道这里会有些什么样的历史。

“小明，过来过来，帮帮我，把这些酒搬到酒铺去。”眼前的少年喊住了他。

“好的好的。”

“谢谢哈。”

小明从他手上接过了部分酒坛，随着少年走向酒铺。

“呀，闻起来挺香。”

“那可不，爷爷的手艺呢，全村人都爱喝。”

“已经好久没有闻过这种古老而清香的气息了。”

“说来也怪，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没办法，经历的多了。”

“话说总是看见你有些闷闷不乐的，是有什么心事吗？”

“有些人我没能守护好呢，即使有那把剑。”

“那很遗憾吧？能力不够而无可奈何，那简直就是最痛苦的事了。”

“可能也是必经之路吧，但……我还是没有办法去面对……”

“那在这段时间就多休整一下吧，一看你就是那种没有停下来过的人。”

“我也想停下，但时间似乎不太想等我呢。”

“怎么会，无论走到哪，时间都一直随着你前进。它催促着你前进，却不会介意你停下来，就像——就像一个深爱着你的人一样。”

“但愿如此。”

到达酒铺，摆好酒坛，两人已经累得不行了，便坐在地上唠起了话。

身为客人，小明也是把自己的经历真真假假讲了一遍，听得少年那叫一个沉迷。

“就像故事里写的一样。”

“其实还好啦，过多了你就发现现在这样挺好的。没有人打扰，安静地生活，只是我有点烦心事罢了。说到故事，你能说说这村子有什么故事么，或者说有什么……怎么说呢？就是有什么大事之类的。”

“额，我懂，最近确实有。在村庄的西边有一座书塔，之前人们都会去那看书，发生了些怪事后就没人敢去了，说是什么过世者的亡魂，崭新的古书，什么什么的。还有就是听说似乎有一个女巫住进那个塔顶，霸占了书馆，村里组织了勇者，结果无一不是抱着头痛哭回来的。也请了外地法师，也都表示无能为力。”

“那可真是不得了。”

“虽然没给村民造成什么困扰，但是实在是……”

“什么恐怖小说，哈哈哈，明天我去看看吧，帮我请个假。”

“请假倒不用，到时候可不要哭着回来。”

“又不会死，怕啥。”

“谁知道呢。”

他这么说就更引起了小明的好奇心。

迫不及待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小明便带上剑，前去少年所说的那个书塔。他必须找到些事情做，不然可能会被逐渐蔓延的痛苦淹没。

村子不大，很快就找到了。那书塔矗立在村庄的外围，与周围的景色格格不入——是真正的格格不入，与外界有着明显的区别，外边一副春暖花开，而里面却像秋冬交际之时。

“难道是魔法？”

里面有些许人在走动，但走着走着便消失了，甚至有那些所谓过世的人，可能这就是村里人不敢接近的原因。

正想进去，却发现行不通。似乎有什么错位了，这座书塔似乎不在这里。这说明绝对有一位魔法师在这里，只是现在的小明无法判断其强大。

无论是什么法术，都离不开自然，也就会被吸收。小明拔出寒冰·碎月，刺入那法阵之中，那未知的障壁像帘子一样敞开，为他放出了一条进去的道路。小明不敢收剑，怕自己被挤死在里边。

路过中堂，爬上楼梯，到处都是过去人的残影，无论如何呼唤都不会有反应。

“时间魔法。”

他是这片时空的外人。走向塔顶进入植物园，那花香竟然能够闻到，看起来这里还没有完全脱离现在。

转角，遇见了一位躺在大千秋上看着书上的少女，什么衣物都没有穿，只是在那轻轻地荡着千秋，似乎在享受着自己的时间。就算是一个人也不好意思去盯着看，或许那就是所谓的女巫吧？也许是曾经的，留下了这法阵。也没啥探索的了，小明准备回头了。

“别走啊。”

小明正惊讶，后面便被人抱住了。这一下让他冷汗直冒。

“谁？”

“为啥装作没看见呢？”

小明转过身来，眼前正是那梦中的少女，只是没有穿衣服。

“啊，我以为又是死人……”

“怎么能这么说？！他们在另一边活得好好的哦。”

“唉？是吗？话说你是……”小明盯着她看了几秒，“天……天冀？”

“怎么了嘛？不记得我了？”

“啊，那外面死的那个又是……”

“那个只是残留的意识罢了，看起来你很担心呢。”

“……”

“……”

“所以你在这干什么？整个光芒之地都追杀你呢。”

“是我多虑了，还以为你是好色之徒。”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啥。你等我下。”吟天冀回到房间里，换了套衣服出来，披上了那银边斗篷，白色中长裙，相对于刚才保守了不少。

“所以说你在这里干嘛？”

“你看不出来吗？我困在这里了。”

这么说来，吟天冀现在也应该是十几二十岁的人了，但眼前的她却像个还未成熟的小女孩一般。

“你今年几岁？”

“十三。”

“啊？”

“别问了，快带我出去。”

“为啥？”

“我与你的时间线交汇，恰巧被锁在此处，不出去的话就永远被时间拉着走哦。”

“我已经没有魔法了呢。”

“不是还有把剑吗？我的剑似乎没你这种功效。看起来心行尘叔叔拿走了你的魔法呢，不过没关系，出去我教你☆。”

“额，我反而不想要了呢。”

天冀一脸迷惑，“明明你——在小时候还毫不犹豫给我买雪糕吃的，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我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蓝色的瞳孔闪过泪光，但很快就收了起来。

“我会尽力得到你的信任的。”

“请跟我来吧。”

“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经历了这么多。”

“没关系的哦，你也救过我几次了。其实我早就信任你了，只是想和你玩玩，毕竟你让我如此伤神。”小明笑道，他也不忍心让天冀难受。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来到中央大厅，那里是法阵的中心。一把利剑正扎在那中央，似乎被什么锁住了。

“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锁起来的？”

“这……好久的事了……我记得当时有个巫女在此处，我在这书塔里跟她打起来了，没把握稳剑的力量，差点把这村子炸了，还好我快一步施法，锁住了这把剑，但这个时间场也把我锁住了。当时没考虑太多，法术稍微有点高级，我算了半年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只能看了下时间线，没想到与你一起锁在了同一条时间线……”

“自从那次你出现在我的梦中帮我劈开风雪开始时间线就已经注定了么？”

“也许吧，我也无法确定影响有多大，至少现在——”天冀用脸蹭着小明的斗篷，“我终于是见到活人了。”

“好了好了。”小明挥剑斩向那把七星剑，法阵无法继续维持平衡，开始崩溃，那书塔的亡魂也都逐渐消散。书塔终于是露出了自己真正的模样，早已陈旧不堪，但那些书却依然好好地放在书架上。

“噢噢噢，这是现在的空气！”天冀大口呼吸着。

“哈哈，所以能放开我了没。”

“啊，对不起。”天冀终于是把整个人从小明身上松开。走到七星剑的面前，轻轻将其拔出，看起来能量早在时间中消散了，不过还好，它依旧如此锋利。天冀在自己手指上轻轻划开一道口子，随即将剑插入早准备好的剑鞘，最后尝了尝手指上的血，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小明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是经历了什么才成了今天这样。

“没事吧？”

“嘿嘿，没事没事。”

“外面可是有一群人等着抓你喔。”

“我不是安排了假死吗？不过心行尘应该发现了。他也不会为难我们的，他都没想过置我们于死地。他没收你的魔法也只是想保护你罢了。毕竟光芒之地对外政策可不是那么光明。”

“那走吧，出去看看这个村子吧，不能再被误会下去了。”

“我是说你不会再对没有保护好我的分身而感到愧疚吧？我…...我不想你闷闷不乐的。”

“没有，放心好了，见到你的活人就已经好了。”

“真的吗，如果是假的我可是会过意不去的。”

“只要你还是以前那个吟天冀。”

天冀舒了口气，“但愿一直如此。”

离开书塔，恒星的光芒照进这山涧之中，天冀久违地看到了阳光，小明帮她遮挡了一下，怕她一下适应不过来。

“如果光芒如同这恒星的光辉一般永恒就好了。”

“突然在说些啥？”小明问道。

“没。”

也去不了哪里，只能先在这个村落住下了，小明也因为解除了法阵，获得了村民们的尊重，吟天冀则是成了那个“在法阵中救下的女孩”，只能说是半真半假吧。

“为什么要从光芒之地中逃跑呢？”

“都是时间的选择，自然告诉了我答案，我迫不得已，走向了自认为最为光明的一条道路罢了。就如同你所知道的，我就是被创造出来的傀儡，可惜，他们没能将我定义呢。”

“那边确实好，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是啊……”天冀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能再想那边的事了，我们也该好好活下去了。”

“这个村子挺不错的，也暂时没人来找我们了，就在这住下吧。”

时间似乎重新开始了流动，吟天冀无法言语这般感受，她已经失去了正常时间的观念了，重新适应一下吧。

一通解释过后，村子里的人总算是肯相信书塔那边没有女巫了，陆陆续续有人进入那个封闭了几年的书塔，对于吟天冀来说，那是好事，没有人再牵连进她的错误之中了。

不过，不代表这个村子没有了魔法。

“小明，说好的，我传授你魔法。”

“额，真的可以吗？不会出现什么无法控制的场面吧？”

“天哪，你把魔法传授想象成了什么？”

“毕竟我也不知道真正的仪式。”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吧。”吟天冀不知从哪变出支笔刀来。

“这……”

“麻烦脱下上衣。”

小明也没有反抗，只是照做。

吟天冀在他周围画上了一个复杂而精致的法阵，又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朵昙花，用所有的魔法让它开花，笔刀划过小明的后背，血染红了白色盛开的夜昙，天冀将花送到嘴边，深吸一口香气，轻吹一口气，花瓣飞散于空中，法阵触发，化作苍白的夜昙花纹。

“不讨厌昙花的吧，我将此物寄于你的魔法源泉之中，它会与你一同，融入自然。”

“是你夹带的私货么？这可是地球才有的花。”

“可能吧，毕竟我真的好喜欢这种花呢。好了，最后一步。”天冀用笔刀划开之前的划过的那根手指，从后面抱住小明，将血抹在了小明的嘴唇上。小明舔了舔，带着一丝铁锈味，还伴着夜昙花香？似乎有什么在他的血液里觉醒了，自然再一次接纳了他，而且是更为全面的（四种基本魔法）。“你应该有魔法使用的经验，心行尘也应该教过你。其实挺冒险的，我怕你承受不住，只能让你尝尝我的血了。

“很香哦。”小明笑道。

“变态。”

自然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入小明的身体，天冀及时拉闸，大功告成。

“奇了怪了，你好像已经有了时间魔法的力量了呢。”

“是时间守护者给我的吧，我的眼睛便是他临走前赠予我的。”

“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吧？”

“额，我记得，好像，是你出生的那年吧。”

“怪不得，我能进入你的梦，在那个时候。仪式已经完成了，可以了。”

小明站起来，穿上衣服，此时，他又一次接受了自然的庇佑。

“你知道魔法的出现是为了什么吗？”

“是与自然相互依存的证明。”

“心行尘是这样教你的？好吧，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在我眼里，它就是为了守护绝不可失去之物而诞生的，即使我现在还没有找到。”

“这算是提前做准备么？”

“得了吧，再怎么说，装酷耍帅的心早就没了，如今只是想在平静中寻找那自己所认为的光罢了。但愿生活能重新赋予它们意义吧。”

小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带着天冀回到了那位收留他们的酒家中。

一家人好像忙忙碌碌的，似乎在筹备些什么东西。小明和天冀顺着他们劳作的去向，来到一座神庙里，里面的人们似乎在筹划着什么大型活动。

“二位是来参观的吗？”一位工作人员走上前来问道。

“是，这里是要办些什么吗？”

“要办庙会呢，每个季节都有一次庙会，村子里的人都会来哦。”

“好久没看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天冀不禁感叹道。

“村里头的至高法师也会在此时出现哦，村子的和平可离不开他。”

“唉？这村子里头还有法师的吗？平时你们不都是请外地人的么？”

“至高法师可不会在这点事情上出面。”

小明意识到不能随意触碰当地人的信仰，便停下了追问。

“那在哪可以见到他呢？”天冀突然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庙会肯定是会来的。明天可不要错过哦。”

看来没什么答案，小明看着天冀，她好像在想些什么。

“有什么令你感到不安的吗？”

“也许吧，不知道。”

“那明天一起来吧。”

“嗯……”

晚饭时间，莫名其妙的闲聊总是会有的。

“明，你每天都和天冀呆在一起，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呃……怎么会问出这些问题？”

“今天小溪海也找到了女朋友了，所以就……”

“啊，那倒不至于，天冀才几岁啊，我可不是危险人物。这在地球可是要坐牢的。”

一旁的天冀听不下去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用着软绵绵的拳头无力地敲打着小明。没想到却被小明一拉，坐到了小明腿上，这下她就满脸通红不敢动弹了。小明摆弄着天冀银色的头发，一边问道：“溪海他找到谁身上了？”

“据说是至高法师的女儿呢！”老父亲小声地说道。

小明和天冀两人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你们见过了？”

“倒没有，只是今天刚想打听有关至高法师的消息。”

“是不是太巧了？”天冀展开时间法阵，检索了下时间波动，发现也没有问题。

“或许真的是巧合吧。我们能去看看么？”

“可以是可以，就不知道那至高法师这么想的，我反正认为他是绝对不会同意他们两个，毕竟一个无名小辈嘛，去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打哦。”

“应该……不会吧？还有比天冀更厉害的魔法师，况且是这个村子里的？”

“这可真说不定呀，小明。”

“好吧，只能去见上一面了。”

“可是……”

“什么？”小明发现天冀突然犹豫了起来，看起来是有什么事——“啊，没事，冲不掉明天的庙会的，改天改天。”

天冀的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小明还想吐槽一句真是好懂，想想还是算了。

两人倒没有住在一起，小明依旧是借宿溪海家中，而天冀则适应不来，又回到了书塔顶的花园。

漫天繁星，天冀走在乡间的小道上，看着这光影相交，向夜空祈祷安宁与和平。她感受到了什么，那是真正要守护的东西，她的魔法，她的一切，都不再没有意义，至少不再是靠着虚无缥缈的理想支撑自己继续向前了。想到着，她不禁露出笑容，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小道上蹦蹦跳跳。

突然，前方有神秘的人影出现，天冀收敛了一下，似乎是谁跑了过去？虽然不是很想管，但是，她还是抑制不住好奇，跟了上去。

没有人能抹去时间的足迹，天冀跟随着那痕迹，来到一处山洞，不知道里面的会是谁呢？

“魔法？”天冀唤出长剑，小心地进入了山洞。

深处，传出人的声音。前方出现了一张魔力网，看起来要阻挡些什么，但在天冀面前，还是小菜一碟。

继续深入，空气中带着潮气，是腐朽的味道。

就在一瞬间，双方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天冀迅速反应，时空领域瞬间张开，阻止了那人的逃走。转角，一个男人正在对一位少女上下其手，看他反应应该是没能逃掉。

“外人？怎么回事？”那男人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至高法师。”四种力量在一瞬间聚集，蓄势待发，周围的岩层都开始松动。

“还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私生活。”那男人试图反将一军。

“可惜我什么都知道，那是你的女儿吧？我可不觉得这是正经的私生活呢。”

那男人知道藏不住了，便开始张开法阵，试图抗衡天冀的领域，但是无论他如何去解析，都没能找出那缺失的魔法条件，反而自己被直接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好嘛，小妞子，倒有两手，你就不怕你那小男友……”话还未说完，光针便刺入了他的四肢。“啊啊啊……”痛苦的尖叫，可惜没有谁听得到。“你真的把人当人吗？你个没有人性的家伙！”

天冀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施加无形的压力，那男人开始喘不过气来。

突然，有谁握住了天冀的手，无形的增压也停了下来。

“别这样，天冀。”

听到是小明的声音，她便停下了法阵，领域也开始消散。“他还说他要害你。”天冀颤抖着说道，看起来波动不小。

“没事的。”小明轻声安慰道，抱着她的脑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多亏自己能及时解析领域。不然的话那个“至高法师”估计是要没了。

“呵呵，你们这般仙人也同样如此……”那男人有气无力地说道，似乎已经无法再爬起来了。

“我们哪是仙人，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凡人罢了。要说与你有什么不同，我们可不会拿着自己名声做如此龌龊的事情。”

“呵，我的女儿，凭什么要被你们说成龌龊？自己家的东西。”

“我不是很了解这里的律法，所以我叫来了村民们，就交由他们定夺吧。许多人聚在山洞前，想要好好看看他们的至高法师呢！”随后，小明便带着天冀走了，剩下父女俩，村民见状涌了进来，估计那位所谓的“至高法师”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一辈子了吧。

看着仍在微微颤抖的天冀，小明还是有点心疼，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想问问，“怎么回事，明明不是那么强的敌人，为什么要动如此大气，杀了人的话那就不好了，靠暴力解决问题的话就会陷入停不下来的死循环了。“

“因为……”

“嗯？”

“没什么，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罢了。”

“魔法师可不能随意被情绪左右呢。”

“知道……”

“要不我跟你去书塔吧，看你状态不对劲。”

“……”

权且当作是默认了。

“我就说，这地方还有什么强大的魔法师。”

“唉，今晚是我冲动了。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其实一直跟着你啦，不知道你会做什么傻事。后来感受到杀气就进来阻止你了。”

“那……”

“哈哈，不会跟别人说的。”

“我怎么没有感受到你？”

“我平常都不用魔法的呀，你只在乎魔法足迹，自然不知道我在后面了，这也是我担心的一点。”

“……”

“怎么了？”

“没什么。”

“话说，你的剑好像都没怎么见过发挥出实力呢。”

“你才救出我多久，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需要互相了解的地方呢，我又不是先知。”

说到先知，似乎有什么触动了小明的记忆。

“你说的先知是？”

“嗯？你应该见过的。”

“真的吗？”

“这样啊，可能吧，不要再纠结这些了。”吟天冀感到有些不舒服，有人提前知道了她的存在以及所想，通过小明。

似乎是有什么人跟他说过某些话，但他似乎无法想起，有那么一片记忆是完全空白的。“算了，也没必要回想起这些东西了。”

“也是。”天冀也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如果直接接受了一个先知的控制，那恐怕没有谁能察觉吧。

黑暗的夜空，闪烁的星辰被层云遮挡，光芒变得黯淡。

“如果黑暗是聚成一团的就好了，我便能一剑斩灭它。“

“可能它本来就是一团的，只是我们也被包含在内罢了。“

“天冀，以后想干些什么？”

“当然是在各种各样的地方留下自己的足迹啦。至于是否会被记住，无关紧要。”

“因为？”

“因为……这个保密……”天冀转过头去，反问道：“你呢？”

“我？我尽量在每一个地方撒下光芒，带着所有我记得的故事走到最后吧。没有什么会被永远记住呢，这是没有办法的。”

“嘿嘿，还是得好好过日子啊，折磨自己是没有好下场的。”天冀小声笑道。

“那看起来我们还得在这住上一阵呢。”

万浪归寂，王筱明终于是寻到了难得的和平时光，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休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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